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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鸟笼

永别鸟笼

“你明明……为什么跟雪儿一个模样,真是的。”夏尔微擦拭完脸上的泪痕拖着伤去房车里拿出了铁锅,她离我三米内的地方点起了炊烟。“饭可能会要点时间,想吃上的话就给我拼命活着吧。”燃烧的篝火劈啪作响,上面的铁锅也冒起了热泡。

也许是耐不住等待,我缓缓闭上上了眼,本打算就此睡一觉,但额头上传来了疼痛感让我睁开了眼,她用食指弹了下我额头。“别睡啊,别睡啊,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为什么就要这样草草结束……”她再次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唤醒了那个看见同伴在怀里逝去却无能为力的自己。我眼眶不自主的划下了眼泪,我没能像夏尔微那样直接表达自己对同伴的不舍,我甚至没在任何一位同伴死亡这件事上流过泪,也许他们死前看我的最后一眼也是那面无感情的扑克脸。所以我死在她眼泪下的话那也太狡猾了。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死前眼中为何饱含眼泪,也许末世让生命变的不再那么沉重,但处于那个时代的人总能让将死之人对他们抱有留恋,我喜欢她们,我喜欢这个被拼凑出来的家庭。“我…不想死。”这一刻我才明白我自己的真正心意。

风吹散了夏尔微的头发耷拉在我脸上,发丝里是她那不舍的神情“也许要说再见了,独属于我的骑士先生。”她跟我做最后的道别,她拿出了右手端着的饭,她喂我吃完了这碗滚谈的汤泡饭没有离开,也许是怕我走的时候寂寞吧。她做到这个份上我自己不死一次我都快过意不去了。她也许是觉得我在苦苦支撑,她也格外珍惜能在一起的时间。

“以前我住在一个‘笼子’里,那里射不进一束阳光,在我身边的就只有母亲和几本童话书,我以前最喜欢听母亲读的童话故事就是公主被恶龙从父母身边夺走,骑士用生命救出了公主,公主嫁给了王子的故事过上俩了幸福的日子。”雪儿对童话的热衷也丝毫不输夏尔微,她夹在夏尔微和躺在地上我的身边。

“那骑士呢,不是骑士救的公主吗,公主不是应该喜欢骑士吗?”“骑士是孤独的死在了战场。公主的幸福是骑士拿命换来的,但公主不必理会骑士,因为公主会嫁给王子在童话里是理所当然的。”

“我之所以喜欢它是因为里面有救出公主的骑士骑士会帮助每一个公主拜托危机,但后面我才明白里面的骑士成了童话故事里的悲剧,他没必要为了一个不会嫁给自己的女人拼命,王子更是坐享其成。在我明白这个道理后我再也喜欢不起来这个故事了。”

“在我明天都期待虚假的骑士的晚上母亲都会被这群人拉出去折磨,母亲也不像以前那样美丽端庄,但她依旧会教导我做饭,交流,写字……这些生存本领,在我12岁那年骑士没有出现,母亲割腕自杀了,我没时间悲伤,趁着他们还陷入混乱的时候我溜了出去,但那也是从一个牢笼飞到了另一个牢笼,我饿倒在了没有食物雪地,当我醒来时就来到漆黑的地窖,所以我很庆幸你能找到我,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她起身便注意到我那圆孔大小衣服里面洁净的皮肤,她惊讶的看着我“抱歉了,我怕是死不掉了。”虽说她早有察觉,她也猜不到濒死能直接活过来吧。我站起身升了个懒腰。雪儿也将血涂抹在夏尔微的腿上。她也感受到了雪儿那惊人的再生能力。

她没有责备我俩欺骗她,反而是抱紧了我俩“你们能恢复真是太好了。”我也不知道这晚上她是第几次哭了。

夏尔微独白:

我坐在距离十几米高的窗前,望着洁白的雪地,我不是寻死,我在找那个童话中的骑士。“夏尔微。”房间里传来母亲的呼唤,我寻找声来到厨桌面前,我和母亲要给那几个人渣做饭。每日如此,但今天又些许有点特别,厨桌上面的食物我见过上面摆着一个蛋糕上面用奶油写着‘12’的字样。

“祝你生日快乐!”母亲用手掌打着节拍。“来吧说出你的愿望。”我看着母亲被那群人渣折磨的日渐消瘦。“愿望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只能实现一半吗?”母亲不自然的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不灵呢。”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我希望……我和母亲能早日脱离苦海。”

“去吧,去把蛋糕端出去吧。”“我才不想跟他们过生日!”“这些材料是他们找回来的,所以他们也要吃才行,你知道我说过的滴水之恩……”我抢答道“定当涌泉相报。”我端出蛋糕,却没注意后母亲捏起了刀。

我步行走到饭桌前,桌上摆着些许小菜,还有几个烂醉如泥的几个醉汉。他们原本只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的母亲聘请过来的装修工人,但病毒爆发后他们占有了这个房子以及我的母亲,他们更是我的父亲。但我不承认,这群喝的烂醉如泥,只会抢占他人的财产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便准备快速离开。

但这次的我没收敛好我对他们的厌恶,被叫不出名字的人一巴掌拍在了饭桌上,他右手边的男人拦住了他“打打就得了,别打坏了,她好像变的快比她妈还要漂亮了,她死了恐怕要少很多乐趣,如果多生几个说不定能卖钱呢。”他抬起我的下颚仔细端详我的面孔。

我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去寻求母亲的保护。推开门便是满屋的血腥味儿,地上的血液更是蔓延到了我的脚边。“母亲,母亲。”我跑向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我一遍遍的想唤醒她,但都无济于事。

她的胸前是一封信,我将它藏在了衣服里,也许是我的呼喊,所有烂汉都聚集了过来,看见倒在血珀里的母亲他们围了上去,更是把我挤了出来。他们都在意那血珀中的尸体没注意那敞开的大门。我很轻松的跑了出去。

小脚踩在冰冷的雪地里我感受自由的同时,明白所谓的童话故事都是虚构的。我缓缓向前想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但前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后面更是传来醉汉的呼唤声,我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不想回去,更不想成为他们的玩具。

我冲进了大雪,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双眼越来重,双脚越来越沉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了过来是在一个没有阳光的牢笼里面,身上的牌子上面写着从我身上翻出来的基本信息还有……被标注价格。母亲给我写的那封信被扔在了笼子外面。

但那封信可望不可及,每次伸手都差那么一点,在之后的每一天都有人来送饭,也有不同的动物进来。直到几年后后一群人走了进来被带进来的风将那封信吹进了牢笼。

亲爱的维尔薇我的女儿,也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但请不要悲伤,在我死之后你有充足的时间逃出去,这个世界的坏人很多,你一定要仔细甄别他们,这次自由来之不易。

很抱歉我没陪你过完这个12岁生日,但请原谅妈妈的任性,我本就不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但你是我唯一的牵挂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但每当你望着那个窗口时候我就明白你不属于这里,去吧,去追求你的自由,我不将是你的束缚!

爱你的母亲”

母亲本就没打算活着,她在用死在赌我的自由但刚体验自由的我,却让自由从我手里溜走了,我没能抓住它。“对不起。”我对着这封信道歉。外来人抢走了我的信将她摒弃在角落,他抬起了我的下颚跟那群人一样用下流的眼神看着我。

后面估计我会落得母亲一个下场,想着后面可能发生的遭遇我停止了思考,直到一束光射了进来,光里是来晚了的骑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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